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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家相片徐筠婷 Hsu Yun Ting

雌兔眼迷離

已更新:2018年12月10日




JAN06, 2018

在路上總是能輕易遇見人。大家都在同條路上走著嘛,不擦身也難。而這擦身過後還會留下什麼呢?有時候什麼也不剩,有時候卻又那樣輕輕地深深刻進某個瞬間(像是漂泊的他渴望溫暖卻只能孤獨的眼 或一個什麼也說不清的離別的擁抱)。

認識他之後,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迷戀憂傷而溫暖的人。

他們我幾乎是同時認識的,只是一個走我前面、一個走我後面。走我前面的頻頻回頭看,看我何時要走快些、何時要湊近和他一同。我也想阿,我也想走快些的。姑且讓我歸咎於腳傷吧!否則自己是羞赧於承認是那股北方憂傷而溫暖的氣息使我走不快的。北方北方,長成於熱帶小島的我,對寒冷靜謐的北方森林有多少幻想;就對他有多少迷戀。剛認識他時,人群中他一直都是孤僻的。我還在心裡頭:哼,此生我是再也不會被這種孤僻而高傲的男子吸引的。自找罪受 自找罪受,這罪我已受夠了。因此離家的日子我總湊著如家鄉南方暖陽般的他。但人畢竟還是犯賤、畢竟還是喜愛撲朔迷離。北方的他於萬中挑上了我分享他的書寫、他的聲音、他那不輕易與人交換的炙熱時,我竟還是陷入了自己的魑魅——陷入對歐洲大陸北方傳說的想像裡 。但這麼說起也是不公平的,誰能就這樣評論我的無知?另人著迷的想當然包含血液裡的,他的故鄉、他的語言、他的我怎麼練習發音都不會標準的名字。如同我對男子們來說從來不只是一個女人,一個黑髮黑瞳褐皮膚的遠東女子 (是 他們是這麼稱我的家鄉的 遠東 多麼古老而迷幻的字詞),這是無法忽略而必須一同喜愛的。又或許這也是他們的魑魅?而幾百年後我們竟用身體去經驗祖先們征戰遠方的歷史,想到便覺可愛。只是這回殖民者臣服於殖民地,金髮碧眼柔軟地用他那早已不再神秘的語言投降:快來看看你所謂的幻想所謂的北方,快來用你的眼瞧究竟走進了真實我們是否還能相愛


Munnar, India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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